Linke

驳浪漫的乌托邦住民

 

关于对某些人的厌恶我想总有些根源所在,那就是我对于民主、自由、人民之意志从来没有抱有迷梦般的幻想,并不能像烟草大麻之流蛊惑人心一般让我放弃人类所特有的珍贵的理智,说出和那些空想家一样不着边际的蠢话。对于这类人,我总是吝啬于我的宽容。听听,同胞们。哪有勤劳而善良的奴隶主?哪有民主的南方种植园?我将以“诙谐”的词曲歌唱:

 

 “噢…我亲爱的小黑奴们。我衷心感谢你们的贡献!你们陪伴我度过白天和夜晚,为我带来财富、舒适和愉悦,甚至声望——一整个州的债务提前还清。赞叹吧!勤劳的弗吉尼亚人民!赞叹吧!有着种植园的美利坚合众国,伟大的联邦!” 

 

我似乎已经看见有人跳脚着来怒斥我的言论了。我只能深深叹息。出生优渥的人在接受些进步思想后总是有着难以理解的与理性相反的对于人民、人民道德、君主以及其他团体的天真愿景,信任于道德教化会使社会成员自发遵守法律,永远保持着第一代“天路客”的虔诚和纯净心灵构成一个完美的社会。而这被认为是荒谬的原因在我之间所撰的发表于《独立报》《纽约邮报》的各类文章上都有体现过——几乎无视了作为人无法避免的自私、嫉妒,甚至引申到了信仰和忠诚的不可控性。亚该亚联盟敌不过成员国的嫉妒,瑞士联盟落败于宗教分歧,邦联时期的合众国也充满了可悲的针对冲突和相互倾轧。

 

而此时人们迷茫地询问:“那人类道德的光辉在哪呢?”而我会说:“在个体,但不能寄太多希望于群体。”

 

人作为个体或许能出现施洗约翰、羔羊般温驯的圣者,历史上众多的善良人也一定程度印证了道德的光芒存在着。但人的群体却会放大所有普通人品格中的缺点,在他们所在的群体、社会、地方政府以至国家机器上显现出丑陋不堪的模样。但人民还是他们值得迷恋的。

 

坦白来说,北美革命的正义事业始于煽动,利用人们的激情而开始,但好在后期逐渐趋于理智,有了前进的方向。这也是合众国的伟大之处。但将美国革命的特质加于法国革命,那就是最荒谬的认知之一了。这么认为的家伙一定是个愚蠢的天真汉、最聪明的笨蛋。而且这种错误在一个政客上更为致命。

 

每场革命都不相同,且不能复制。他把个人心中的理想道义也“顺带”加于了他的国家至上,却忽略了他的国家目前除了殖民时期的基础和革命后伟大的民主光芒一无所有。法国可能才是某些人的心脏,我也收到过类似“你是可耻的亲英派、卖国贼。”的斥责。但我要问:

 

“我的出发点是英国的制度以及他们对合众国商业的影响。但你们是什么呢?仅仅是自由和民主吗?难道国家生活真的能被拿来玩小特里亚农宫的农场游戏吗?”

 

他们如此赞叹人民,中伤我是西印度群岛的私生子、穿着光鲜的假皇室、利用职位中饱私囊充斥着铜臭味的小人。但我也是人民的其中一个,在他们的充满轻贱蔑视高谈阔论中将我除名也没法改变的事实。他们可以去看看西印度群岛,看看纽约,看看国王学院,看军营、制宪会议、国会。尽情地观赏,去追求寻找梦中的自由平等乌托邦。

 

人民在领导?人民在暴动!巴黎人在狂欢!某些人跟着法兰西的步伐为他们的过错盖上自由,盖上民主,盖上人生来而自由,如此理想啊。真是令人感到感动,人人都唱着罗兰之歌。

 

容我猜想,在他们的庄园里,美好的幻想能粉饰住血流成河的巴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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